Genie's Life

星期天, 老公陪著我長途跋涉, 還來回開了 1 個小時的車、搭了 1 個多小時的捷運和 5 個小時的火車, 到台中去看了一出 1 個小時的戲 – 小野菊公寓。

為什麼會大老遠的跑去看這麼一出戲呢？

因為這是我們幾個姊妹中, 鈺晴編導、丹瑋製作的戲, 當然說什麼都得去捧場囉！

這出戲演員的平均年齡不到 18 歲, 大多是 7 年級的小朋友, 是台中大開劇團新招收的新團員。小小的劇場中, 觀眾坐在小學座椅排成的座位上, 舞台前緣就在第一排觀眾的腳邊。所以演員的每個眼神, 每個動作, 以及每個細小的聲音, 都近在咫尺。

故事是發生在一棟名為 "小野菊公寓" 的出租公寓中, 裡頭住了各色各樣的人：有表演電子花車、對未來充滿憧憬的 "亮晶晶三姊妹"；有熱情、八卦的 "房東小姐"；有跟房東小姐犯衝的弟弟；有大學資訊系的書呆學生；還有埋首苦讀, 只為達成家人期望, 考上知名大學的重考生；對愛情失去期待, 夜夜笙歌的女子；以及未婚懷孕, 挺著肚子待產的孕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自己的煩惱與期待。在短短的一個小時裡, 我們看到了一群青澀的小朋友, 用不純熟的演技、緊張的心情、有些走音的歌聲、略顯混亂的舞步, 以及最最真摯的心, 演出這些腳色的故事。

印象很深刻的有幾段, 一個是房東小姐的弟弟與重考的小女生 (小靜) 之間, 互相鼓勵、若有若無的情愫。弟弟 (忘記腳色的名字) 告訴小靜他都是怎麼讓自己充滿信心與希望：演弟弟的男生, 梳著龐克頭, 穿著皮夾克, 抬頭挺胸, 舞動著顫抖的雙手, 大聲唱著 "盡情搖擺…. (應該沒記錯歌詞吧)"。

還有一個瘦瘦小小的小男生, 演資訊系的學生, 抱著一本旗標的 Windows XP 使用手冊去上課。靠裝電腦追美眉, 面對心儀的女孩, 鼓起勇氣大聲的解釋顯示卡有哪些型號, 自己多麼會寫 Java、C #…, 最後卻又因為美眉完全聽不懂, 而再次被甩, 用力的唱著 "拒絕再玩…"。

以及最後一段, 全公寓的人們鬧成一團, 卻突然見到重考生小靜爬上二樓陽台的欄杆, 哭著自己不會讀書, 什麼都不會, 無法達成家人的期望, 不如跳樓…

很好看… 很動人…

以前總是不真正明白, 導演 (果陀劇場的藝術總監) 為啥在百忙之中, 都一定要抽空參加表演班的呈現, 而且總是盡可能排出時間, 要去擔任大專杯話劇賽的評審。現在好像有點懂了… 雖然, 在台上的演員可能大多數是第一次上台演戲, 但是他們在舞台上所展現的真誠、熱情、希望、用心以及無限的可能性, 真的非常令人心動。

曾經看過兩個這樣的青澀卻極為動人的演出, 一是小野菊公寓, 另一個則是柏森曾帶過的一班歌舞劇班的呈現 "梔子花"。很巧, 兩出戲都以花命名…

兩個戲的劇本得都不是什麼偉大的故事, 而是由這些充滿熱情的演員們親生經歷的事件, 或是聽過的故事轉化而來的劇本。雖然簡單, 但其中卻藏著許多我們生長歷程中的共同記憶。這簡單但真誠的劇本, 由這些不純熟, 但真誠的演員們演來, 卻格外打動人心。為什麼這麼動人？我想是因為真誠, 是因為熱情, 是因為這些人為了一個目標, 共同努力、相互分享的那份心意。

看這樣的演出, 跟在國家劇院看專業劇團的演出是完全不同的經驗, 打動人的是完全不同的部分。兩者, 都很美好…


後記：這兩天, 一邊回想小野菊公寓, 一邊想起我們幾個姊妹們之所以能成為姊妹, 也是因為一個集結了許多青澀演員的演出 "台灣第一"…